爸爸給兒子的一封信

在人本的電子報看到很像我也會寫給甜八寶的一封信，忍不住要分享。

摘錄：

用心生活：爸爸給兒子的一封信

◎朱台翔 奕成和彥伯父子倆的感情很好，不過，半年多以前，當時，奕成還在一家電腦公司上班，他對彥伯比較沒有耐性。 去年的父親節，由奕成說，我幫忙寫，給了彥伯一封信，以下就是那封信的內容。 彥伯： 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，但最想說的是：注意安全！ 你的體力一向很好，偶爾，我們沒有跟上，一轉眼，發現你不見的時候，常常會被你嚇出一身冷汗。 雖然，你算是發展得快的，不過，我還是希望你能趕快聽得懂我們講什麼。 你的反應很快，如果我們慢了一些，你就會很沒有耐性地發脾氣。要是睡得夠，狀況好，我會欣賞你的特質，但如果碰到沒睡夠，又累了一整天，問題就來了，當我也沒有耐性時，那麼，不管我講什麼，你都不會要聽，一定要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，我們的關係就會變得很不好。 一開始，就這樣說，是因為這些都是，目前，我的困擾，也是我需要你能夠體諒、幫忙配合的地方。 常常覺得，有你這個兒子非常好，真的，非常好。 我喜歡看你的眼睛，很亮、很有反應，也喜歡看你的笑容和表情，更喜歡聽你一口氣地說著話。你會跑過來，跟我說：「要看垃圾車嗎？要嗎？要不要？好！」那個模樣，像是要跟我分享一個秘密。雖然，我們已經一起看過幾十次、上百次了，可是，你每次說這一串話時，都好像我們從來沒有看過似的，依然是興奮、熱情又充滿期待。 有的時候，會覺得你憨憨傻傻的，不加修飾地直接表達你的想法，有的時候，也留意到，當你眼睛發亮地笑著說話時，看起來，好像有求於我們，其實，都是要我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，也就是說，主控權在你那裡。 我很欣賞你清楚地知道你要的是什麼，雖然，年紀這麼小。不過，有的時候，也會覺得你太強勢。特別是，我們的體力和耐性就只有那樣，這個時候，我和媽媽就會輪流休息、輪流地照顧你。 有的時候，我也會沒有耐性，大概一個星期總有一兩回。像，你很喜歡看那些我為你拍攝的生活紀錄短片，每一回，要我幫你播放影片，你都會說：「要看彥伯做什麼呢？」事實上，我也不知道你所說的「做什麼呢？」是什麼，我只好用猜的，你就會生氣地說：「不是，不是這個！是彥伯在做什麼呢？」你認為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，可是，我怎麼知道你要看的到底是什麼啊。 通常，我還是會逗著你說：「那，要不要去『做什麼呢』？」當你還是不願意的時候，我也不高興了，接下來，我會做的，就是把電腦關起來，把你抱到床上，睡覺！會這樣，幾乎都發生在晚上十一、二點，我們要睡，你卻還不想睡。 而每一次，粗魯地「關機」之後，我都會很懊惱，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修養。事實上，把燈關掉、把你抱上床，在做這些事之前，我並沒有認真地想過你可能有的感覺，不過，由你的反應知道，你是不舒服的，一方面，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完，另一方面，你希望想睡才睡，不要我們幫你規定時間。 從小，你就是這樣：能不睡，就不睡。媽媽的說法是，你捨不得睡。有的時候，我們三個都累垮了，還是沒有辦法讓你願意去睡覺。最後的收場，不是摔了跤就是撞到了，你就一面哭，一面說：「媽媽ㄋㄟ ㄋㄟˇ！」然後，突然地睡著。 這幾年，我的工作相當固定，拜訪客戶、聊一聊、報價、服務，不斷地重複著，有的時候，甚至覺得什麼時候死掉好像都沒有關係似的。但是，每一次看到你，就覺得工作只是工作，回到家才是生活，看到你講話，看到你學習，看到你發展，都會讓我的日子變得鮮活明亮而又有生氣。 跟你一起生活，偶爾，也會充滿矛盾，如果有哪一天，下班回家沒有聽到你的聲音，就會非常不自在。可是，遇到我正在忙自己的事，你來找我時，我又會想：你就自己玩自己的嘛，幹嘛一直要我看？ 就像，你不睡的時候，我會想：「趕快睡啦！」可是，你才睡了一下下，我又會想：「怎麼還不起來啊？」 每一次，看到你學會一樣新東西，都像是在看一場表演，一場沒有導演的，自然素樸的表演。你的成長，因為有我的參與，或者是，僅僅因為我說了一個什麼，你就發展成不同的樣子，不但有趣，也讓人很有成就感。 雖然，一想到我即將要說出來的話，就覺得自己很像一個老頭子，不過，還是要說給你聽： 希望你平安長大。去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。 希望你能夠等一等反應慢的人。你的反應很快，就顯得別人的反應不夠快，包括我和媽媽，希望你能等一下這些人，因為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地聰明。 有機會的話就幫助別人，能夠協助別人解決問題是一件很愉快的事，希望你有這樣的經驗。 要結婚，要生小孩。這樣，人生的體驗會比較完整。 早睡早起，多運動，有一個健康的身體。 以上這些，都是我對你的期待。為了讓你過得更愉快，接下來，我也做一些承諾： 加強自己的修養，耐性地跟你講話，我已經發現，煩躁只會傷害兩個人的感情。 多帶你出去玩，走一走，看看外面的世界。我非常在乎你，如果我們的感情好，我才有辦法繼續體驗你的生活，當你的好朋友，也讓自己再當一次小孩。 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，一定要看到你長大、結婚。所以，除了每個星期打一次球，我還要每天固定運動。 同時，我也承諾，一定會讓這個家很完整，讓你有安全感。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和收入，維持我和媽媽的好關係，兩個人之間沒有摩擦。 我也一定會陪著你一起唸書，就像當年阿嬤陪我一樣。 還有， 我一定不會打你的啦！ 一定不會羞辱你的啦！ 一定會跟你多聊天的！ 感謝你來我們家，讓我對人生有了新的體驗，因為有你，每天都變得很不一樣。 最後，要跟你說： 爸爸喜歡你！ 爸爸很愛你！ 你的好朋友 奕成

這是40天大的八寶的自言自語

生命的開始

這是八寶要喝奶時，急切的小哭泣。

甜八寶已經滿月又九天大了。

小嬰兒離開媽媽的子宮後，真的是吃喝拉撒睡一切都得自己來了，也樣樣是挑戰。

原本在媽媽肚子裡，不僅有臍帶供給食物、還處在一個恆溫的環境裡。一切無虞又很安全。出生之後，餓了要先哭，之後要尋找，然後還要用力吸吮(這個炎熱的夏天裡，八寶常常喝奶後是滿臉通紅。)；媽媽奶不夠的話，喝了半天，還會餓肚子；這又要繼續哭，而且要哀號很大聲才能讓媽媽了解。喝奶，真的是嬰兒生存的本能，甜八寶喝奶瓶時，總是刻不容緩的要喝，又及趕著要喝完，很像不快點喝完就會被搶走的樣子，所以，喝完奶都會累癱，整個人呈現暫停的樣子； 尋找媽媽的奶時，也都是不能等待、著急得有點失去理智的樣子(她會用額頭一直碰撞媽媽的身體)。這一方面看了好笑，但同時也讓我有點敬意，因為這個小生命，是如此認真的要生存。

吃完後要拉。八寶有喝配方奶，她大便時，通常都看得出來。因為她都會用力用到滿臉通紅、雙手握拳並且雙眼盈淚；有時後，她在大便前會嚎啕大哭，哭到聲嘶力竭、眼淚直流。第一次看到她那樣，我都在想我是不是該把她送去醫院？還好這種情況並不常出現，但她常常還是會在用力大便的時候，小小聲的哭；皺著眉頭、流著眼淚、撇著小嘴，還要一邊用力，這一樣讓媽媽心疼不已。不知道是真的要很用力，還是不習慣用力的感覺？(不過有時候看著她發出"嗯~"的聲音、臉紅紅的使著力，然後再聽到屁股噗的一聲，也覺得還滿好笑的。。。)

洗澡也是一戰。八寶是個不太有安全感的小孩。把她衣服脫光，她就開始慌張。還沒碰到水，兩隻小手就握拳不停揮舞。第一次碰到水時，就放聲哭。不知道是洗澡時，被托著的方式不舒服，還是怕水，她整個就是不安極了。即使一直提醒她，在水裡就跟在媽媽肚子裡一樣啊，到現在，也只是偶爾洗澡可以不哭，大部分時後還是都有哭的橋段。

睡覺是個長時間的慢性挑戰。八寶對聲音極敏感，然後又很容易沒有安全感，所以常常都睡不熟就被驚醒。在醫院時，打掃的人掉了掃帚的聲音、有人大聲關門的聲音，就常常讓正在睡覺的她，整個人震動一下，醒來。現在在家裡，姊姊大聲講話、爸爸粗手粗腳的做事聲音、媽媽打噴嚏的聲音，都會吵到她。常常好不容易讓她睡著了，又被吵醒。就算都很安靜時，八寶自己的摩洛驚嚇反射還是常常把自己從睡夢中嚇醒。也許是因為這樣，八寶常常會撐著不睡，眼睛明明就閉上了，又會一直要睜開來；否則，就是要睡覺時有人在旁邊。單獨把她放著睡，通常不到十分鐘，就會聽到哭聲。晚上挨著爸爸或媽媽，就睡得比較好。要不然就是要人待在她旁邊， 一發現她動了，在還沒真的醒之前， 馬上把手放在她胸口上，有時也可以安慰到她，讓她繼續睡。

爸媽抱八寶的方式、或跟她玩的方式，我想不時會有讓她不太舒服，甚至，偶爾也會弄痛她；這是爸媽的學習曲線、也是八寶得暫時犧牲自己，以換取美好長遠的未來。

甜八寶，媽媽覺得妳既認真又勇敢的在適應這個世界，媽媽幫你一起加油喔！

Baby Blue

即使是一個可愛的小嬰兒；

即使我是真的很愛她；

即使她的爸爸也真的很愛她；

即使我還有朋自台灣來；

我還是有一點產後憂鬱。

生完之後，第一個感覺是，那個掛在身上的重重的甜蜜不見了。

雖然還有一點肚子，但那些被卡住的、不方便的重量，沒了。雖然傷口還十分不舒服，但我知道我已經差不多可以如懷孕前的行動如了。

只是，輕鬆之外，我卻有更大的空虛感。一種被分隔了的空。

當八寶在我肚子裡時，她是無時無刻跟我在一起的。那種在一起，是一種命運共同體的強力連結，跟我24小時把她抱在懷裡是不一樣的。所以，雖然她出生之後，看著她的臉，就帶來很大的喜悅，但我心底卻著著實實的有一個無法跟別人分享的空。

那個空，在我在醫院的第二個夜晚，當甜八寶半夜哭著要喝奶，但吸了十秒鐘之後，卻開始死命的放聲大哭時，化成我無助的眼淚。我看著懷裡的這個小人兒，哭得聲嘶力竭、滿臉通紅，而我完全不知道她哭的原因，心疼的抱著她跟著一起掉眼淚。

在我在醫院的第三天，因為甜八寶體重沒有增加，被留院觀察時，化成憂慮的眼淚。本來心裡想著要出院回家了，結果助產士來量寶寶體重，說正常寶寶在出生之後第三天體重就該從減輕的情況下回升，但甜八寶的體重還在掉。所以要找出原因，因此不讓我們回家。後來發現是因為我的母奶太少了，寶寶吃不夠，因此要加餵配方奶。而此時，又發現甜八寶有輕微的黃疸，要送去照光。每回她被脫光衣服時，都會害怕的揮舞雙手，踢雙腿，不安的大哭；送去照光時，不僅要脫光光、又要戴眼罩矇住眼睛，當然是不能被抱著的，所以甜八寶又是一整個大哭。我看她那樣一個小小的身體哭得像世界末日一般，整個就是心碎。當場眼淚直流。這些本來應該都是新生兒會遇到的小狀況，卻讓我覺得自己是個不及格的媽媽，沒給甜八寶充足的母奶、沒有讓她更健康，所以才讓她這樣受苦。

餵了配方奶之後，甜八寶半夜不哭了，第四天體重雖然沒增加，但是至少沒繼續減輕。但一早量體溫時，甜八寶體溫是36度，而不是37。助產士Ｂ如臨大敵般，不僅要我把前一天助產士Ａ才要求我，把照著第一天醫院要求的、給甜八寶的層層包裹，脫到剩兩件的穿著，一一穿回去，更推來一台功能跟暖氣相當的儀器，對著已經裹著毯子的甜八寶吹。一個小時後，甜八寶全身熱烘烘，體溫當然回到37度，助產士才很滿意的叮囑我，毯子要繼續裹著啊！實際上，幾小時之後，我自己量的，八寶的體溫又回到36度多。這件事，又讓我們多待了一天，無法回家。但我實在不了，自己買的那種體溫計有多精準、而36度的寶寶又有多嚴重？而這天，小魚跟小陸已經到了我家了，這整個讓很想回家的我，更覺得自己在醫院十分孤單。

這期間，又有一事，說甜八寶的血液裡有細菌。說可能是從媽媽那裡來的；這件事讓我整個困惑與不安到了極點。雖然醫院一直說不是大事，但要觀察確定一下要不要用藥。可是我問不同的人，都無法讓我了解到底是什麼細菌、是怎麼一回事。懷孕時期，可是每個月都抽血的啊，從來也沒說有什麼不正常、怎麼現在倒是我給了寶寶問題呢？狀況的不明，此時再加上語言的障礙，加上之前的種種，這真的讓我一個人哭了好久。到最後，我才終於明白，因為檢驗還沒出來，所以醫院也說不出是啥菌。而原因有兩種，一個是媽媽給的；一個是寶寶自己感染。醫院後來確定不是我的關係，但因此要檢查八寶，從尿開始，看是不是有尿道感染。八寶因為這件事，被抽了兩次血，都在手背上留下大黑青。而最後，尿是沒有感染的。然後不知為何，最後又說她的血也是ＯＫ的，沒有細菌。當然沒事最好了，只是我忍不住要覺得，跟本就是一開始的採樣有問題，搞了一個大烏龍，還讓我們多住了兩天，中間還有超多的擔心。

媽媽跟八寶，就像考試過關一般，在第六天，才畢業回到了家。

這一切，在賀爾蒙的影響下，全都成了淚水。

我在想，現代醫療的這些依數據行事的做法，到底有多少必要性？搞得媽媽跟寶寶超級被干擾、心理負擔增加百倍。。。

七月十七日 誕生

這是還在產房的我，抱著剛剛離開我身體，被穿好衣服的Nuna。

七月十六號，瑪哥下午兩點剛剛到我們家過她的兩週暑假。

晚上將近十一點，我懷孕九個月以來，第一次肚子真的有「痛」的感覺，但只是微微的。姜巴正在幫即將在二十號來到的小魚跟小陸整理住的房間，我走到他身邊，笑著跟他說，我猜，Nuna明天要來了。姜巴不太相信的跟瑪哥說，兩個人都不相信，當成玩笑。我也不清楚陣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，因此連中醫師準備好，陣痛開始應該要服用的產前方，都不趕開始喝；只是把去醫院該帶的東西整好，就正常的上床睡覺了。

清晨四點，痛醒了。

這時候可以感覺到痛是一陣一陣的了，也有出現淡淡的血絲。所以如之前自己的預想，我起床開始準備去醫院生產。四點半，先喝產前方；然後把行李弄好；然後洗澡、洗頭。洗澡時，陣痛來時就得先停住，過後再繼續。洗完澡，六點多，姜巴也因為發現我不在床上睡覺而起來察看。 我跟他說要準備去醫院了，他還不太相信，問我確定是陣痛嗎？

他先吃早餐，這時候，即使他說要吃才有力氣生，我已經因為比較密集的陣痛、也是更加劇的陣痛，而無法進食。 在七點半，喝了第二帖的產前方，然後溫熱兩帖倒到保溫杯，打算到醫院還繼續每三小時喝一次。到了八點多，陣痛的頻率已經接近五分鐘一次了，所以姜巴也把還在睡覺的瑪哥叫起來，然後把車開到樓下，準備到醫院去生產。

醫院離家裡很近，大約是十分鐘的車程， 到醫院時接近九點。我下車時，得先蹲在路邊等陣痛過了才能走路進待產室。助產士來看，說我開四指了。接下來，我差不多是無法關注任何事情。因為一痛起來，我除了提醒自己深呼吸之外，完全無法思考。所以，瑜珈老師說，拉梅茲太複雜，要生的媽媽無法記得何時用哪一種呼吸，所以只要用腹式呼吸就好，這是真的很實際也很好的建議。

約莫過了一個小時，我覺得有一點點熱熱的液體流出，以為是破水了，我就跟姜巴跟助產士說。結果不是破水，是血。然後就要我換到產房。這時候是開六指。十點半該再喝產前方時，醫院的人不讓我喝，說是禁食禁水。

陣痛持續加劇。我覺得自己有那種生病冒冷汗的感覺。痛來臨的時候，我需要緊抓著床沿的欄杆，或是姜巴的手。然後沒多久，我就發現，那個痛，讓我想要用力推。雖然產前的瑜珈課是說完全都不要用力推，一直到十指全開，醫生教你用力時才用力，這樣才不會到時候用盡力氣。但我發現，在痛時用力推，似乎反而可以讓陣痛好過一點。事後我覺得，陣痛本身就是要讓媽媽用力的。

我一用力沒多久，姜巴就跟助產士說我在用力，助產士看了一下，就去叫醫生了。

生之前，看電影或電視，都會有那種生產時產婦可怕的嚎叫聲。我這個面皮薄的人，忍不住會想，我也會這樣嗎？真的在最後這階段，當我用力推的時候，很自然而然的會發出聲音。應該說，發出聲音有助於用力把寶寶推出！

聽說很多人在生產過程會罵人，我倒是一點都沒有罵人的欲望，我也沒有任何後悔懷孕的念頭，只是希望快點把甜八寶生出來。但這件事，真的是我這輩子做過，最專住的一件事。無暇回應姜巴跟我說話、甚至無法考慮別人的看法，我只是很自我的：生。孩。子。

當醫生來了之後，他們準備好就開始叫我隨著陣痛用力把寶寶推出來。吸一口氣，然後閉住氣，用所有的力氣推，而且是有大聲的用力，在推第二回的時候，我聽到醫生說，陣痛結束了，要等下一次陣痛。此時，我雖然感覺不出寶寶有沒有在往我體外移動，可是我還是有想要用力的感覺，所以我並沒有停止，而是繼續的用力。然後，我就聽到姜巴跟旁邊的人說，出來了出來了。

我只有覺得，本來用力時，卡著的東西不見了，然後就聽到甜八寶的哭聲。助產士馬上把八寶抱到我的面前。我跟八寶兩個人都在哭。此刻是，11:17。甜八寶重2890g，身長 47cm。

甜八寶給我的第一印象，除了毛髮很多，就是眉頭那兩道垂直的皺紋。我三十歲之後，就發現自己居然因為常常皺眉頭，在兩邊眉頭各出現了一道皺紋。怎麼居然把這個遺傳給了甜八寶，她才剛出生，就有很明顯的兩道皺紋。難道她在我肚子裡，都皺著眉頭不成？(請見照片)

我必須說，陣痛的痛真的是我人生經歷過最痛的痛。但是，以前聽人家說，生產的痛是經痛還什麼痛的幾百倍之類的，我覺得有點太誇張。而那痛，就是自然要媽媽用力好把孩子帶出來的過程。

我預想的生產過程裡，一直希望自己不要先破水。因為一但破水就要馬上去醫院報到，但是我希望陣痛的過程，可以大部份時間是在家裡。而我實際上也是一直到醫院都還沒有破水。在醫院的產程是兩個小時多一點點，這點我很謝謝寶寶跟上天。

但整個生產過程，還是很醫療。

我有被預先做好靜脈注射的插針；雖然過程中可以走動或自己選姿勢，最後生產的姿勢還是一般婦產科那種仰躺、腳開開的，對醫生方便、對產婦用力最不優的姿勢；八寶生出來之後， 只抱一下，還是先帶去做一堆檢查跟測量， 雖說只是十分鐘，感覺上不只。

而接下來的一週更是醫療到不行。

Nuna，我的甜八寶，我跟姜巴的寶貝女兒，就這樣來到。而我的人生，就此展開完全新的一個階段。

39週：產兆

甜八寶到的前一天， 我跟來作客的鄰居小黑貓玩。

牠超不怕生，下午我睡午覺，她先是自己在椅子上陪睡。後來，就先躲到我背後，再來，就挨著我睡了。

甜八寶跟貓還真是有緣。

七月十二，星期天跟姜巴去散步，我一整個不舒服。

說不清楚那種感覺。不是肚子痛；但就是有一種門戶洞開的感覺。坐著也不舒服，走路也不舒服，站著當然也是不舒服的，只有躺著還行。

懷孕到此階段，算是稍稍有不那麼舒適。阿姨們都猜八寶要月底出生，我心裡第一次希望八寶不要在肚子裡待太久， 因為這樣， 媽媽還要不舒服兩個星期呢。因為腳長的白瘦不錯看，以往夏天總愛穿可以露出整個腳的涼鞋；此時腳指頭也已經稍嫌腫大、有點變了樣。

七月十六，最後一次產檢。

醫生說子宮頸有開一點點，差不多一指。我問說那這樣是快生了嗎？醫生說，也許明天，但也可能是一星期之後，要看寶寶。。。。

55公斤。

我竟然在最後兩個月都沒胖，這點很詭異，違背大家說的最後兩個月體重會直線上升這個事實。我沒有刻意少吃，但是當然也沒有狂吃。突然有一點點擔心甜八寶是不是有長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