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個月- 退化與長大

本月最值得說的是八寶上學記！



在我和寶弟從醫院回家後，八寶終於可以開始她正式上托兒所前的適應體驗。因為她只是一週去兩個半天，我們選擇一個早晨、一個下午，看看她的作息比較適合哪個時段。早上為了不要她得太早起床，所以讓她在最後一刻，九點才到校，十一點學校供餐，八寶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用餐，是難得的經驗，所以十二點才去接回家。下午時段是兩點到五點半，四點有點心時間。也就是說，每星期，八寶會有兩回三到四小時左右的時間，是沒有爸爸或媽媽在身邊、也不是在她熟悉的家裡，而是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相處的群體生活。

從打算讓八寶開始有一點群體生活開始，我們最擔心的就是很多小孩在上學的初期，因為不習慣跟媽媽分離，所以會有一段或長或短的不願上學的大哭時光。但沒想到，原來跟媽媽黏TT的八寶，在經過弟弟出生這件事所帶來的長大，跟學校兩星期適應期的調整，很棒的都沒有出現哭鬧、或不願意上學這樣的情形。

適應期是漸進式的拉長小朋友跟家裡分離的時間；在兩週五次的時間裡，分別從十五分鐘、半小時、一小時到兩小時，然後在兩小時這個時段多試一回，確定小朋友是適應的。也許由爸爸帶去上學，也是個讓說再見容易些的因素之一，八寶在這五回裡，都沒有哭，只是都是在一旁觀察、或自己玩，沒有參與。

另外一個讓八寶喜歡上學的主要原因，是學校庭院裡有很多玩具汽車、滑板車和溜滑梯，這些她愛玩、但家裡沒有的遊樂設施，讓上學對她來說就跟去公園玩耍是同樣的事情。所以不僅接下課時，八寶通常不願意馬上回家，早上為了要上學不能睡到自然醒她也不會不甘願。

十月正式上學之後，據老師說，八寶吃東西都有乖乖吃完，也會跟其他小朋友互動，一切都很好。我實在很想有個隱藏式攝影機，可以看到八寶在群體生活裡的樣子。因為我從來都不知道那是甚麼模樣。。。


這個月，八寶的法文突飛猛進。
當然是因為跟爸爸在一起的時間變多，還有上學的關係。同時，中法文對八寶來說似乎也比較有具體的意義，她可以更清楚的區別兩種語言，還有使用的場合。有一天，家裡電腦的螢幕角落出現一小塊黑，我跟她解釋，那是螢幕壞了。剛好姜巴在我們說話時進門，我就跟八寶說，跟爸爸說螢幕壞掉了。我想，她既然是轉述我的話，應該會直接跟爸爸說中文"螢幕壞掉了"。沒想到，八寶出口說的是： Papa,  il est cassé. 很自然的中法轉換。
但我也發現，只跟媽媽一個人學中文，這讓八寶的中文進化到句子的速度變慢，詞句的多樣性也比較少。這些，只能待回台灣時再補強了，現在只能讓繼續增加字彙。


雖然很多時候，在弟弟面前，對所有她的玩具、用品，八寶比以前更強調也宣示她自己的所有權，但對外人的時候，她也會展現弟弟是我們家的，有一點保護心態。這個月再長大的同時，因為弟弟的到來，八寶也出現三星期左右的退化現象，不願意自己去小便盆上廁所，想要當小baby，只要包尿布。但還好並不太嚴重，吃飯、穿衣等日常生活，她還是很堅持要自己來。隨著時間過了，也慢慢又恢復正常！
八寶也很愛幫忙，幫媽媽拿一片弟弟的尿布、丟髒尿布到垃圾桶之類的事，她都樂意協助。弟弟哭了，會幫忙拍拍弟弟（雖然手勁總是太強)；如果我不在旁邊，她也會跟我說：弟弟哭、同時跟弟弟說：attand (等等)。


這個月，很棒的是：八寶學會騎滑板車；不知道好不好的是：她會用滑鼠了。因為她看不少youtube上的動畫、兒歌，我因此幫她建了不少清單，好讓她可以一口氣看，不必一定要有人在旁邊幫她選下一部影片。但小姐她不太領情，喜歡自己從youtube推薦的影片裡點選。當然有時候會點到不適合她的內容，但也因此找到很適合、卻是我們原來都不認識的好內容。

照顧小孩，越來越覺得是在學習拿捏的智慧。 如何不要太嚴格但給予必要的教養；如何讓她愛往外活動也能安然在家閱讀；如何當她的好朋友又能在必要時候不失父母的權威；如何讓她吃得健康自然又懂得節制領略零食所帶來的寵幸感；如何不幫她做但能適時的引領。。。

產後四日

寶弟 與八寶
上：兩姐弟都會在便便時出現一樣的表情。
下：出生第一天的照片

產後四日，我突然覺得八寶長大好多！

心智上，弟弟出生後，從升級為姊姊、從跟媽媽分別四夜，八寶似乎不得不長大。待在醫院的四天三夜裡，第一天晚上要離開醫院，跟我道別時，就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；跟爸爸回家後，因為想媽媽、哭不停，爸爸又把八寶帶回醫院，再讓媽媽安撫一下，才回家跟爸爸獨自過夜。第二晚上，跟我說再見時，眼眶泛淚，很令人心碎的輕聲喊著媽媽。我以為我隔天就能回家，所以一直跟她說，再一個晚上就好，要她加油。她不是很情願，但也很勇敢的留著眼淚跟爸爸走了。回家後，說是對著易開罐可口可樂，一邊叫媽媽(因為是下午來看媽媽時，在醫院的販賣機買的)、一邊哭了一會兒；然後才把可樂拿開，就不再哭了。第三天晚上，快要走的時候，她眼眶又泛紅，但真的要走的時候，就跟著馬哥，頭也不回的走了；晚上在家也沒有再哭。

而每天在醫院裡，我看她看著這個突然間具體出現在生活裡的小嬰兒，有點怯生生。摸弟弟的時候，很輕、很有點距離；但要她親親弟弟，並不會拒絕。不知道她心裡面是不是很訝異，原來媽媽在懷孕時一直跟她說的那些生弟弟、妹妹的故事，原來是這麼一回事。

她看著我老是抱著弟弟餵奶，一開始會不太情願的挨在我身邊，指著喝奶的弟弟說：不要；不想要弟弟喝奶。然後會跟我說：Nuna；她自己要喝奶。

第四天早上來接我回家，看著我可以一起離開，八寶顯得安心；但看著我在車上也一直抱著弟弟，有一點點吃味的嚷著要媽媽抱抱。我想，媽媽不在是她一個人的這件事，是在真的發生之前，怎麼樣準備也無法預習的。只能弟弟真的來臨之後，一點一點慢慢了解、接受。

而我，不知道是這四天一直抱著剛出生的寶弟，換的都是剛出生一號的尿布，還是怎樣，回到家後，突然間覺得，八寶怎麼這麼巨大，抱起來怎麼沉甸甸的、重了這麼多？八寶的尿布怎麼也這麼大一個？有一種非常不習慣的感覺。


懷裡再次多了一個小嬰兒，雖然比起第一次當媽媽的時候安心自在，但很多事都不復記憶了。寶弟在第三天之後不再有墨綠、黑色的胎便，但便便開始是很水、帶點淺綠色的些微殘渣；我一點也想不起這到底是不是正常的，還拿給護士看，問這是ok的嗎？而很久沒再幫這麼小的小嬰兒洗澡，一開始還是感覺有點生澀、但完全不擔心害怕就是了。

生八寶的時候，餵母奶這件事，讓我壓力有點大，似乎不能給八寶全母乳是媽媽的罪。還因此哭了很多回。這次，比較隨性了，跟自己說，真的母奶不夠，就餵配方奶，一切都是寶寶的選擇。結果，寶弟一開始就吸吮得很好、也可能是八寶也還幫忙吸奶、也可能是這次的助產士們比較"正常"，所以第四天，寶弟以比前一天多了十公克的體重，證明自己有認真喝奶、媽媽也算供應無虞，讓我們能順利出院。


回家後，慢慢的發現，八寶跟爸爸比以前親近了。以前她總是黏著媽媽，現在睡覺時，會要找爸爸一起到床上來。因為我帶著寶弟的限制，八寶也比較常跟爸爸單獨外出；這些，都讓八寶開始了跟以前式不一樣的生活模式。但要調適的不只是八寶，我自己對於不再能那樣全面的參與甜八寶的生活，也需要很大的調整。這是一種放下，也是一種接受，接受八寶的成長裡開始要有更多父親陽性關係的注入；放下自己不可能永遠是八寶生活最大、最重要的那部分。

我很訝異的發現，生八寶前，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以為，我可能會跟女兒爭寵姜巴。實際上，這件事完全沒有發生，反而是現在，有那麼點跟爸爸爭寵女兒的愛的心情。這樣說得有點嚴重，但內心的確是有某種小小的失落。

原來，生了老二，不只是八寶要學著跟弟弟分享媽媽的愛，媽媽也得要學著跟爸爸分享八寶的愛啊！